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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燕除月被问过太多次这样的话了, 她背着手走了几步, “哎呀, 也就是下次再见的意思,只是隔多少年也便不知了。”“稷水送了一样东西给你,我想了想, 我俩关系不大,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我便送你一场醍醐灌顶吧。”燕除月朝水中漩涡踢了一块石子进去。
若说死,坦然赴死换取更大纵然好,但是来回几次那便本末倒置了。祝雎要生路,稷水灵也要生路,她亦然。
祝雎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,心中有几分期待,几分忌惮,听见她说关系不大时又冒出几分不不虞,又听到下一句才钻出来几分隐秘的欣喜。
“你也陆续学了这么些年,也知道我们是此消彼长相互制衡的关系,既然在这里谁也奈何不了谁,我便帮你捋清楚你现在处于各种境界。”燕除月将苏醒后理清的关系娓娓道来。
“首先,我们。”燕除月指指祝雎,又指了指自己继续说道:“亦敌亦友,说是敌人其实也是你把一方屠戮殆尽我盯上你了,但是其中各有缘由无法考据。”
“若说是好友,也是勉为其难了,无非是从前把你前几世的尸体葬了,然后盯上你防止你作恶带着你沉迷俗世乐趣。”
“但是我不属于任何一方,你的敌人里不包含我……”
“你是说,你是好人?”祝雎的嘴角翘起一抹笑。
燕除月罕见沉默思考,祝雎也意识到自己把话堵死了,好看的淡色嘴唇又悄悄抿起。
燕除月一脸正色,摇了摇手指,“非好非坏吧,纠结这个无意义,不久后你就应该知道了。”
“你四面树敌落到这安乐镇,要你命的不止仙界,你夜渊绝对有内鬼,起初是被你灭了族的傀儡师一族,哦……还有那个领头羊计先。”
“然后是你穿的这个身体的父母,再之后是咱们刚穿过来时落的那座土匪山——寒矢山,这里牵头的刚冒出来就被吓了回去,千方百计把我们引来这安乐镇。”
燕除月也还想着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,既是稷水尽头封闭之处,又是因果缠绕的死地。
不知祝雎用傀儡术中哪一种禁术将她强行聚拢召了回来,又不知是被谁步步为营的引入下界,总而言之目的无非几种:祝雎的永生,此界天道,她引出的埋骨之地的旧神力量,七情六欲。
——生命,力量,秘密,情。
直至稷水三问后燕除月才恍然大悟,祝雎的改变在何处,他想杀却一直没杀得了她,还一直千方百计的复活她,怀疑她却放任自己亲近她。
燕除月想,祝雎应当还是生出了那么一两丝情意的,只是他穿着他那身锃亮而无往不利的盔甲,生涩又别扭地抗拒着别人的靠近。
只要有人靠近,他便张牙舞爪的恐吓,极端警惕伤害,威逼利诱下只要那人离开,他便想:果然别有用心,还是杀了吧。
若是一直坚持下来,他凌乱而琐碎的时间里便会抽空理一理这样的感情。
衷心?他不信。
亲情?他天生地长。
兄弟之义?可笑。
朋友之谊……燕除月勉强算三分吧,他不耐烦的思索着,等他倦了再剥皮放血放床边。
到最后,祝雎宁死也不愿松开燕除月,哪怕伤痕累累,双手鲜血淋漓,也要与她拉扯出粘腻的关系。想让燕除月爱他,又不得不亲手杀他,极度扭曲地想证明她唯一的痛苦,来源于他拥有了她的爱意。
看啊,他连世人拥有的一两分爱意也不敢奢求,一面打压自己,另一面又阴暗地曲折证明有人曾经对他有爱的。
祝雎的情根早就生了,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被